眼瞅着那弟子牙齿都快咬碎了。

　　北冥落雪摆摆手，昂着头：

　　“瞧你那个德行！

　　我这堂堂浮云宗大师姐，还能真的坑你不成？

　　小小，外婆给你挑几样东西，你刚好用得上……

　　那个师弟……你叫……算了，不重要，去，把飞升三件套给我拿出来！”

　　不重要的师弟哭丧着脸转过头去，从身后的储物柜里拿出来一把灵剑，一枚丹药，和一个储物袋。

　　“这个就是咱浮云宗针对刚飞升的弟子的标配，算是福利之一，可以打折，诚惠……咳咳，不是，那啥，外婆给你买了。”

　　北冥落雪及时刹车，刚刚差点儿就把欠条给拿出来了，这踏马的习惯可真不好。

　　燕小小看着到手的三样东西，眼睛都微微发亮。

　　这灵剑……

　　说是灵剑，其实是一把真正的仙剑！

　　放在下界，绝对是一等一的宝物，可在这里居然是弟子的标配！

　　果然是大宗门，果然是仙宗！

　　“外婆，咱们宗门好厉害！”

　　燕小小欢呼道。

　　北冥落雪看着燕小小，眼神之中闪过一抹疼爱。

　　当年自己的闺女可不是这个性格，做什么事情都规规矩矩的，严肃得让人有点儿害怕……

　　呃……

　　小的时候还好，等韩雨晴长大一点儿之后，居然还开始管着她喝酒了……

　　你说烦人不烦人？

　　还是小小好啊……

　　“哦，对了，外婆。”

　　燕小小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事情，一拍脑门儿，

　　“飞升之前，我娘亲说，如果上来见到您，让我替她看着您点儿，让您以后别酗酒了。”

　　北冥落雪：

　　“？？？？？”

　　踏马的不要诽谤啊！

　　我什么时候酗酒过？！

　　一旁的不重要弟子眼睛都瞪大了，北冥大师姐还有这爱好呢？

　　不应该啊！

　　如果有的话，真灵·织梦怕是早就已经传遍了。

　　北冥落雪脸色不善地看着燕小小：

　　“你母亲现在什么境界了？”

　　燕小小一愣，眨眨眼：

　　“好像，十天前，天，天仙境了？”

　　北冥落雪：

　　“……”

　　那算了。

　　都忘了当初的计划了……

　　现在北冥大世界的极限已经被打破。

　　别说是天仙境……

　　真的要是天赋牛逼，不需要资源就能晋升的，你在北冥界成帝都不是没有可能……

　　“好了，我们先走吧，浮云宗大着呢！我带你好好转转……”

　　“好。”

　　燕小小跟着北冥落雪转过身，忽然一愣。

　　呆呆地看着站在门口的那个身影。

　　一时间整颗心都空了。

　　“苏陌？”

　　北冥落雪愣了一下，

　　“你不是……”

　　“这些问题说来话长。”

　　苏陌摆摆手，他此时的目光之中只有一个人，容不下其他人，也懒得和其他人交流。

　　“小小……”

　　“你，你别叫我！”

　　燕小小声音都在发颤。

　　她颤抖着后退了两步，低着头，不敢抬起来。

　　北冥落雪眼神一寒，不过随即想到了苏陌的处境，心中顿时纠结起来。

　　忽然，她看向了物资处那个不重要的弟子……

　　某不重要弟子：

　　“……”

　　我踏马应该藏仙灵梭底下对吧？！

　　“咳咳，你们俩交流一下，我先出去走走，走走……”

　　北冥落雪刚想离开，忽然一愣，回过头，看到一只小手坚定地拽着自己的衣袖。

　　她微微一愣，有些心疼，然后扭头狠狠地瞪了苏陌一眼！

　　苏陌当即就想回瞪过去，忽然莫名有些心虚……

　　面对末日执行者，面对天道意志，都不曾有半分惶恐的他，这个时候有些心慌了。

　　早知道……

　　不行……

　　必须要狠一些的，不然断不掉，也走不到今天。

　　不过想一想当初自己对小小说过的话，做过的事……

　　苏陌觉得自己依然不是个东西，一咬牙狠狠地捶了自己胸口一拳……

　　触发完美金身，毛事儿没有，就是胸口拳头都是生疼……

　　“你，你干什么呀？！”

　　燕小小唰的一下就飞到了苏陌身边，眼泪汪汪地怒视着苏陌，气得胸口起伏不定。

　　苏陌低着头，看着好久不见的少女。

　　纵使时光流转，世事变迁，她依然如昨日一般。

　　“没有什么，好犹豫的。”

　　苏陌低声道。

　　他一伸手，就将燕小小揽入怀中，紧紧地抱着。

　　再也不会离开了。

　　从此。

　　我为我们开辟了自己的道路。

　　前方所有荆棘都将化作坦途。

　　所谓宿命啊……

　　再也不能将你我分开。

　　“你，你放开我~”

　　燕小小轻轻地挣扎着，她……

　　她觉得自己没救了。

　　连一点力气都不敢用。

　　不是挣不开的……

　　只是单纯，就不想挣开。

　　“小小，我，能解释一些事情的，你能耐心听我说吗？”

　　苏陌的声音发颤。

　　燕小小连细微的挣扎动作都没有了，低着头埋在苏陌的胸口，一声不吭。

　　就……

　　就一小会儿吧。

　　挺舒服的。

　　一小会儿就好。

　　等这个负心的家伙狡辩完，我就把他一把推开，告诉他，我燕小小没有你苏陌也照样好好活着……

　　就……

　　真的……

　　好好……

　　不好的……

　　没有你的日子一点儿都不好的。

　　苏陌张了张嘴：

　　“我，你，你别哭……我错了……我……”

　　“咳咳，虽然，那啥，气氛不该破坏哈，但是苏陌啊，身为长辈的我，还是要提醒你一下。”

　　北冥落雪认真地说道，

　　“你确定有些事情是能够在这里说的吗？”

　　苏陌一愣。

　　脸色一黑。

　　他扭过头，发现门口不知道何时躺着一只白色小鹿。

　　透过窗户，有一条章鱼触角般的东西在耷拉着。

　　柜台后面的不重要弟子昂着头看着别处，偷偷地藏起来刚刚拿出来的万象石。

　　苏陌：

　　“……”

　　他深吸口气，手一划拉：

　　“小小，跟我走！”

　　元神空间打开，苏陌拉着低着头不停抽搭着的燕小小，毫不犹豫地就走了进去。

　　“诶？不能看了吗？”

　　某不重要弟子震惊地道。

　　北冥落雪沉默了一下，缓缓转过身：

　　“师弟，是这样的，我想借给你点儿钱，但你需要先立一个字据。”

　　“诶？师姐，我不想借钱啊！”

　　“不，你想。”

　　“可我真的不想啊……”

　　“那你想死？”

　　“师姐，不好意思，我想借一点儿灵石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