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是，天帝气性那么大的吗？

　　苏陌脑袋都是懵懵的。

　　不过看扶摇仙帝的样子，她好像并不是在开玩笑。

　　扶摇仙帝的眸光之中，似乎有着一些回忆，轻轻叹息一声。

　　“换做是你，你精心打造，守护了十万年的世界，到头来被人说得一文不值，你也是要和那人拼命的吧？”

　　苏陌愣了愣。

　　扶摇仙帝似乎不想在这个话题之上继续说下去。

　　但苏陌的心情此时就有些不上不下了：

　　“天帝究竟去了哪里？”

　　“哪里？怎么跟你解释呢？说是万界战场？或者叫做异星前线？反正叫法挺多的，指的都是那个地方。

　　你应该听说过九天族的传说，但在那个战场之中，可不仅仅是九天族这么简单。”

　　扶摇仙帝摇摇头，

　　“帝境迟早是要去的，比方说我的本体就过去了，作为一个残留下来的分身，与本体也失去了联系。

　　那里究竟发生了什么，我也不是很清楚。

　　但当初天帝之所以匆匆忙忙就过去了，是因为那边出现了一个强大的敌人，想要从根本上抹除诸天界存在的意义……

　　哦，你如果查阅过一些典籍，应该就知道咱们这个所谓的诸天万界，实际上在外界的口中，是被称作诸天界的。

　　那个战场，只能尊者之上的人物才能前往，现如今存世的尊级，都去过那里。

　　但帝境的战场在更深处……”

　　“那这种情况，居然没有人知道天帝去了哪里吗？”

　　苏陌心中更疑惑了。

　　“因为除了帝境，穿梭壁垒之后的后遗症，就是对于那里的记忆会变得模糊，甚至混乱。”

　　扶摇仙帝淡淡地道，

　　“所以关于那里的记载，都是光怪陆离的，甚至有一些说法已经与事实大相径庭，堪称离谱……

　　但那里异常凶险，足以让仙帝陨落，哪怕是仙帝之上，也不敢保证定然无忧。”

　　苏陌眉头紧锁着。

　　看来，这诸天界……

　　不仅仅有内忧，还有外患……

　　“压力现在到了你身上了。”

　　扶摇仙帝忽然伸了个懒腰，看着苏陌，脸含笑意，

　　“不仅仅要拯救无上界，借此拯救诸天界，还要带领诸天界在战争中获胜，怎么样？未来的领袖大人？”

　　苏陌：

　　“……”

　　我踏马凭啥这么做啊？！

　　我欠这个世界的吗？

　　“苏陌陌~”

　　燕小小迷迷糊糊地喊了一声。

　　苏陌身子僵了僵。

　　踏马的美人计……

　　你们玩战术的心都是脏的。

　　扶摇仙帝有些戏谑地看了苏陌一眼，淡淡地道：

　　“在两千年前，我就察觉到了一些不对劲的地方。

　　天道的活动要频繁了许多。

　　只是没想到，最终这些布局和因果都落在了你身上。”

　　苏陌咬着牙：

　　“小小不是任何人的工具，我也不允许她在这件事情中扮演这样的角色！”

　　“你跟我说没有用呀！”

　　扶摇仙帝摊摊手，

　　“这是宿命……咳咳，我说的不是那个实体，我说的是规则。

　　天道的存在，实际上是要指引这个世界的发展无限趋近于规则引导下的正确。

　　燕小小的出现，就是天道的自救。

　　她诞生于诸天界之中，便是诸天界最大的因果。

　　她是受到整个诸天界眷顾之人……”

　　扶摇仙帝眉眼低垂，眸光之中闪过一丝惊心动魄的欲念，但随即就被她给消除了。

　　没有人在知道实情之后，面对燕小小会不起心思。

　　只不过身为仙帝的分身，她很清楚，这种心思不尽快消除在萌芽状态的话，将要面对一个何等愤怒的世界！

　　苏陌嘴角一抽一抽的。

　　他其实早就知道了。

　　从在北冥界第二次和燕小小相遇的时候，他就已经知道了。

　　这就是个毒药。

　　但自己就是吞了下去。

　　怎么办？

　　自己也想无情呀……

　　北冥界的时候，自己杀了多少人呢？

　　数不清了吧？

　　大魔头的称号现在还能让北冥界小儿止啼呢！

　　也想过，就狠着心，走自己的路吧……

　　分明不需要什么天道的眷顾和支持，只要自己走出自己的道，迟早有一天可以超脱出去。

　　但就是狠不下心来。

　　无情道不适合自己……

　　主要是因为这个小丫头从见到自己的那一刻起，满眼就都是自己啊……

　　如果有一天，自己真正离开，那这小丫头的世界，也就消失了吧？

　　想一想，就心疼。

　　心疼的事情，做过一次就足够了。

　　“妈的，突然觉得有一种饱腹感。”

　　扶摇仙帝嘟囔了一句，然后回头看向真灵·守望，

　　“你有这种感觉吗？”

　　真灵·守望怔怔地道：

　　“啊？哦，那啥，我正看得尽兴，表情很到位……”

　　扶摇仙帝：

　　“？？？”

　　苏陌：

　　“……”

　　他面无表情地转过身去。

　　还踏马好多事情要处理呢！

　　原本以为帮助无上界修正天道规则，阻挡末日到来，就是自己的使命，结果现在看来还是自己踏马想的简单了啊！

　　虽然本来就不简单……

　　现在算是难上加难。

　　超级加倍了。

　　“要是最后的好处落不在小小身上，就别踏马怨我发飙了啊！”

　　苏陌小声嘀咕了一句。

　　也不知道是说给谁听的。

　　“诶，对了，大长老。”

　　苏陌忽然又转过身来，

　　“您考虑过精神永生吗？”

　　扶摇仙帝面无表情地道：

　　“滚！”

　　“好嘞！”

　　苏陌耸耸肩，抱着燕小小就离开了。

　　没事儿，那都是小事儿，迟早整个无上界那都要姓苏！

　　甚至整个诸天界都要姓苏！

　　“仙，仙帝大人……”

　　真灵·守望看着离开的两人，弱弱地开口道。

　　“你守望众生这么久，可曾看到过半点希望？”

　　扶摇仙帝忽然问道。

　　真灵·守望沉默了。

　　扶摇仙帝叹息一声：

　　“所以喽，咱们都是失败者，只不过失败者嘛，也有失败者的执着。

　　天帝有他的道，我也有我的……

　　不过……”

　　她眼神中忽然有些玩味：

　　“你猜，雪无情那个家伙，如果见到我的话，会是一个什么表情？”

　　“仙帝大人，无需您出手的啊！”

　　“但我心里不爽。”

　　“可您又不是本体……”

　　“不是本体就打不过雪无情了吗？”

　　“呃……那倒不是……就是，好歹是妖帝，不留点儿面子吗？”